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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3年3月31日 星期日
胡文五 :一個越南船民成功的故事
晚上11:47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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胡文五 :一個越南船民成功的故事
九月二十七日下午一時半,南澳時報采訪小組到訪阿德雷德的郊區維吉利亞Virginia,南澳的農業果園基地,面對那片廣大平闊的土地,見到那裡果園、農民、人們,報道亞洲人,特別是越南船民在維吉利亞成家立業的故事。
今次我們報導維吉利亞種植果菜的胡文五( Ho Van Nam )先生與他的家人,一個越南船民家庭來到澳洲南澳,他如何買田買房子,開發農場,重建家園及他們成功的故事。
胡文五先生,越南南部BacLieu人,六十四歲。住在維吉利亞的越南農民都叫他為賣菜的五哥,他是八十年代由阿德雷德搬入維吉利亞農業果園區,從事農業種植早期的幾個越南人。今天見到他的家產,就有53英畝農場土地果菜,用走就要走將近半天。目前,他的成就是越南船民在維吉利亞農業地區數一數二的了。
胡文五先生穿著普普通通,走在馬路上如一般人那樣,沒有特別。但是跟他交談後,發現在他那藏著一個農民克苦耐勞的內涵,努力不停工作,創業,又敢領先,敢嘗試的精神,同時懂得向下扎根,認真地去做事,與向上發展的力量。認識他十幾年的朋友說:“他人老實,有一說一,不喜歡說假話,或誇大事實的話。”
胡文五先生是越南南部尾段一個省份沿海捕魚的中小型生意人,家裡有五條出海捕魚的船。一九七五年後,越共進城,越南統一,他自己與生意也遭到影響。越共送給他一頂為美國CIA工作的帽子及與一頂為前南越政府太親近的帽子,就捉他入獄,美其名曰勞動改造(其實共產黨是要沒收他五條捕魚的船),一關就關了二年多,(胡文五太太在旁說正確是二年三個月十三天!)。在勞改營真正的是人間地獄,吃苦,還是吃苦!每天不停地勞動,吃得奇少,營養不足,體弱如柴,皮包骨頭,後來他被外放調到負責種菜的工作,挑水,施肥,平均每天要挑六十擔,約2400公升的水,管理共產黨公家的菜園。因為有了在共產黨勞改種菜那樣的經驗, 胡文五先生後來才立志做起種植果菜農業方面發展的事業。他開玩笑似地說:“也是共產黨的功勞啊。”
問他目前是否有新的投資,他說我們農場裡去年開始嘗試種水柿(persimmon), 在10畝地,下了三千棵的水柿, 也許一或二年之後可有收成。看一看試驗結果如何,也許將開向一個新的市場,新的農業方向。他一邊走一邊帶我們看他另外一塊十畝地的農場,一棵一棵排著水柿的樹在風中不停地搖擺,樹枝細嫩,青綠色的被種滿在大地上,攝影記者不停地拍攝可愛的特寫鏡頭,見到胡文五先生的成功及四周農場的生活,真令人向往!
真的,生活是勞苦耕耘及等待收成的喜悅。
被問,如何逃離越南忘命出海呢,他說那時被放出來之後,一直有意舉家逃亡的信念,胡先生自己懂得駕駛船隻,航海知識也有。1979年全家出走,船上載水與食物約滿400多人一起逃亡。長22米,寬4米的船二天一夜就到了馬來西亞,在難民營一年,1980年後定居南澳的阿德雷德。
想起二十年前剛來時的往事,他說:”帶來的袋子几乎沒錢,不懂得英文,又不識字,開始僅靠政府救濟,家裡有九個孩子(六個女,三個男,)孩子要上學,吃的,喝的,穿的,用的,樣樣都短缺,感到自己無力 ”。 胡先生不停地想,(那時後才44歲),下半生怎麼過呢?心裡如刀割那樣痛,經濟財源問題不停地困擾著他,不能下半生坐視時間留走, 坐領救濟金。
我們問他:”您目前的財富與土地,主要的動力是什使您這樣做?您認為做農業能成功是什麼因素呢?”
胡文五先生說由於八十年代維吉利亞沒有多少亞洲人,特別沒有多少是越南人,柬埔寨人,華人,種植或種果園,因此胡文五先生就有了生機,開闢新機會,加上自己勤勞工作,節儉省用,九個孩子也是主要的勞動力。他們幫胡文五很多的忙,除了勞力及向外的英文溝通能力,加上八十年代果園的价格較穩定,利潤較目前高。他說好的果菜一定要時常照顧它,施肥,勤勞,除蟲,及好的種子。
53英畝的大地,目前由九個孩子自己去管理,耕種及開發Melbourne的市場,將胡先生的事業發展更高更大。
說到南澳政府農業部是否有什麼樣的對維吉利亞農民的支持,胡文五先生說大致上說是沒有。市場是自由,是開放的。例如二年前的暴雨和冰雹,胡文五先生的農場損失了將近百分之六十,別的農家不少人也損失慘重。資金短少得可憐,不少人債台高築,或借貸過日,或關門大吉。政府農業部,銀行或農會,也沒有一點的幫助,一些一些都得靠自己,如果這種事情天災發生的話,政府能支援幫助,肯定維吉利亞的農民會做得更好,維吉利亞農業果園地發展會更快,農民他們的將來會更明亮,更千紫萬紅!
感謝所有朋友參與這次訪問, 我們企望與祝福他們成功。
南澳時報/潘家發
生命影響生命 :莊育德牧師的訪問
晚上11:3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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生命影響生命 :莊育德牧師的訪問
這是對莊育德牧師訪問的一篇報導,莊育德牧師一位「牧師世家」的傳福音工作者,十八歲開始讀了神學院,在台北讀書,打天下,做生意,風光一時,後來生意倒了.又回來讀神學院.用愛心,耐心做福音工作,曾經幫助過不少年輕的吸毒者,用福音戒毒,陪戒毒者走過難熬、辛苦的歲月。今天他在阿德雷得市,有機會這裡與我們見面.就在澳亞基督教教會.他的辦公室,他侃侃而談,自往日台灣晨曦會的工作到今天澳亞基督教,又談明年教會的「舉目向田」。
這訪問讓我們看到的生命是影響生命的意義.
以下莊育德牧師簡稱”莊” .
問:莊牧師請您告訴我們您的背景,好嗎?
莊:我在台灣出生,曾經在紐西蘭工作五年.然後搬來南澳-阿德雷得市,在南澳已經住了四年.(那時是2001年)台灣新竹人,16歲就到台北讀書,打天下,我的家族可說是「牧師世家」.台灣最早傳福音的工作是1872年.那時是馬偕博士從英國來台灣,我的爺爺曾跟隨著他一起傳福音,他們的腳蹤走遍了台灣鄉村,山地,窮鄉僻壤,富域之地,都走過,我的爺爺和他們就在台灣北部建立了三十七間教堂之多,叔叔也曾在台南「太平境」的教會當牧師.到我們這代,算是第四代了,這一代也有六位牧師,我的妹妹及妹夫他們也都是牧師.(目前他們在菲律賓及準備到非洲傳福音).
問:什麼時候你開始就讀神學院呢?
莊:十八歲開始讀神學院,二十歲就離開。當兵,退伍後,在台北發展,做教學工作,如教人彈鋼琴,創辦了兒童音樂班,在河合音樂教室任總主任.我對彈鋼琴及創作歌曲非常有興趣.十五歲就參加鋼琴比賽,也連續獲得新竹縣三年的冠軍及全台區作曲第一名.
問:您在台北也彈鋼琴?
莊:開始我就在台北各大餐廳彈琴,如台北的「音樂城」,「鴻霖西餐廳」等.我喜愛這個工作,例如,在餐廳裡,彈鋼琴的時候,見到某位熟悉的客人步入坐下,點菜時,就彈他喜愛的某首歌曲,他很高興,站起來往我的方向點頭鞠躬.尊敬,嚴肅的態度,也是值得欣慰的.
問:後來聽說您也跑出來做生意,也做得很成功,輕裘肥馬的時光?
莊:後來,我做了生意,做的是風琴及鋼琴批發,也風光過,有時,過手的金錢也有百、千萬之多.後來,好景不常,1982經濟不景氣,倒了,32歲那年,一切一切歸於零,一無所有.1983年我再回去神學院讀神學.直到1990年.一邊讀書,一邊在社會工作.傳教時,我們組成了合唱團,一有空檔,就到東南亞、東北亞等地唱歌、傳福音.連台灣的監獄也是我們「進進出出」的地方.因為自己是教誨師及做福音工作的.
問:聽說您早年,也在為吸毒者做戒毒的工作是嗎?
莊:我在台灣有做戒毒工作.台灣方面是延續香港晨曦島做的戒毒工作.台灣目前晨曦會在台北苗栗有三個很大的地方專做戒毒工作.
問:教會做戒毒工作是用什麼辦法來戒毒呢?是否用藥物呢?
莊:不用藥物,不靠己力,我們是用福音戒毒,成功率很高的.其實戒毒不很容易.一般戒毒的人,戒到第三天,他就吐出泡沫,身體發抖又發冷,難熬,辛苦得很.我們福音戒毒的工作人員,一直陪伴在他們的身邊,叫做「陪他走過」.當他們寒慓發作的時候,我們為他們禱告,我們祈求神、靈的能力,賜給力量讓他們渡過難關.他們的身體髒了,我們為他洗身,有時他們身體衣服貼黏糞便,我們為他們清洗.之後,他們見到、感覺到會受感動的.不久,我們在心理重建他,我個人也作歌寫曲.出版一本「晨曦之歌」共有二十一首在那個環境之下,為了教他們戒毒人而唱.我們也教戒毒人抄聖經,整理環境,勞動,服務社區等工作.他們一住就需四年,然後出去,回到社會重新做人.
問:這裡,澳洲的戒毒認為給他們少量藥物,然後慢慢戒之,這個辦法可行嗎?
莊:恐怕戒不成功,我們福音戒毒,認為給他們辛苦一周,一個禮拜之後,再慢慢的心靈重建起來.早年台灣對吸毒的人是關起來,嚴加管制,現在他們已經正式開放了.台灣鄉下地方,晨曦會三甲地之戒毒中心,由社會善心人士奉獻,同時各界社會人士配合關心.戒毒期間一住就住四年,吃的、住的怎麼辦?這是社會有愛心的人送米,送食品衣物來,戒毒的人自己種菜,放心的在那裡修身養性,重建心理、心靈、唱歌、睡覺、勞動、社區服務等.
問:對於在澳洲有的地方,嘗試給吸毒的人毒品和給他們打針的地方,教會人士在旁講福音,可行嗎?
莊:我覺得是沒有用的,你一定要他們根斷刀截.然後才在心靈上重建,要求進來戒毒的人一定要合作,才可能改變.台灣「福音戒毒」的例子,也有五、六百人成功走出去.他們戒毒人之中,有人後來當了傳道、牧師.我知道的資料也有四十幾位當年是大流氓,今天變成牧師的(雖然牧師不算什麼,但是需很有愛心,忍耐辛苦.)牧師的工作給社會提昇文化,思想的改變,應該是重要的.
問:你在那些為台灣、香港戒毒者的日子裡是否有什麼值得紀念,可回憶的呢?
莊:當我離開晨曦會的作時候,他們送我一件衣服簽滿了四十八位戒毒者的名字,去年劉民和牧師(這位牧師他曾經是吸毒者,後來戒了,當了牧師)見到我的時候,他說:莊哥呀!(他是叫我莊哥)我自己都不知道有這件事呀!我說:「你看,你自己在上面簽了名字都不知道.」講完,他找到了他的名字,感動的說某某人,現在當了牧師.某某人又在那裡做某事業,工作怎樣怎樣,某某人總統召見.說著說著便怦然心動起來.這件衣服在紐西蘭時,我掛在家入口的地方,用釘子釘在牆上紀念曾經「陪他們走過」戒毒工作的歲月.
問:我們現在請您談一談:澳亞基督教會的「生命見證」在南澳時報發表的效果如何呢?
莊:我們很榮幸的在南澳時報獲得一個版面刊出,我們看到真的生命在影響生命.非常棒!生命見證在南澳時報刊登之後,我們教會裡參加的人數增加很多,這兩三年來,增加了一百多位人士,是值得興奮的.同時,「恩門」也能互相配合.「恩門書室」已有十年,做不少的工作,幾乎是文化虧本工作,我們也感謝房租老板,象徵性收便宜的租幫助我們,讓我們有機會幫助社區,對我們是大大的鼓勵.目前教會也參與了「亞裔老人居所」建設工作.南澳的華人有二萬多.參加我們教會大約七、八百多人,我們還有很大的空間可以容納.「生命見證」在南澳時報登出後,我們曾做過調查訪問,結果反應都很好,大家都說,拿到南澳時報後先會翻開第六版的「生命見證」.這是給我們大大的鼓勵呀!.
問:那些生命故事是自世界各地的轉載.是否「生命見證」編寫小組可以寫自己在南澳的生命見證呢?
莊:我們都有自己的「生命見證」故事,教會內有「通訊」亦刊登生命見證.目前雪梨,阿德雷得也有人寫信來,但是我們不能刊登,暫時沒有用他們的故事.我們僅內部刊登供會友參考而已,我們盡量不要把人太提高,尤其在報紙出現.
問:您對南澳華人社團有什麼看法?
莊:我覺得尚沒有辦法聯合,彼此少聯系,小團體也多了起來,華人是否想到用國度觀,大思維,大心胸彼此接受對方互相連繫.澳洲人接納了我們,我們則應該進一步聯系,南澳時報可否做一個橋樑,辦一兩次座談會,讓彼此坐下來談談,多談幾次,也許談出共識來.南澳唯一的華人報紙,應該可以做到,報紙會影響我們南澳的社會,澳洲政府要我們做的事情,我們才能盡心盡力合作去做.不要給澳洲政府太大的負擔,例如賭博的問題,太嚴重了,家庭破裂,離婚,子女教育也出了問題,有人一賭整個事業都賭光.希望連繫華人彼此關懷,往積極方向走.例如戒毒,或社團工作,有愛心,能堅持去做,一定會成功的.大家有共識,一起工作.
以前傳教士傳福音,一到一個地方就蓋醫院、學校.希望在教育、文化、思想上教導人們.教會的功能是走入社會的.教導人們過有意義的人生.
問:上上個禮拜,我們有訪問黃振飛醫生,他有說到今天的年輕人,學子們,比較沒有多大的意志及人生方向性?您認為如何?
莊:在我們教會有許多年輕人.而一般阿德雷得年青人都不錯,不像大都市孩子們.我們的都市是純樸的都市,我們工作比較容易開展,例如第二代華人在此,單在我們的教會就有七、八十多位職業是醫生的.另外,一個現象,第二代從中國大陸來的人士,發現他們是富有很多錢財的.上一陣子,我見了一位華人,他說中國大陸現往富裕的路上走了,如上海的經濟,物質的發展,香港、台灣過幾年,也許給他趕上.但是中國大陸人民的道德、倫理卻往下走.重建倫理道德是目前重要課題.想一想宗教教育是可以改變人的,看以色列的例子就知道了.亡國二千五百年,1948年突然復國,沒有土地,沒有主權,立國當天被周圍阿拉伯國家一起圍攻打.到現在一直戰爭一直勝利.為甚麼呢?因為他們還保留著他們的希伯來語,保護猶太人的根是非常特別的,跟那本聖經有關.因為他們是「上帝的選民」.
問:來談談您的教會是否有計劃要做什麼工作?
莊:我們教會是講神觀,也講世界觀,我們要走入社會的,明年教會主題是「舉目向田」. 往這個方向走.我們看到社會的需要,我們一起配合做,有了共識大家就好做多了,例如我們目前做的與老人問題有關,關懷照顧老人.另外,剛才我們說的戒毒問題,其實可以做,只不過這個是需要長時間的工作,一定要有專人去做,例如,我是專人,我有這個愛心,我有這個專業,不能半途而廢,要有系統的工作.我想,傳道人的工作真的像「陪他走過」的工作那樣.是心靈建設.盼望這個心靈建設,在社會裡面是一股大大的力量.我們走入社會,走入人群.如你們南澳時報那樣,能走入社會,你才能把社會的情況反映出來,所以我很欣賞你們,我想你們也會有你們喜樂得安慰的一面啦!我們鼓勵你!
從過去的歷史,整個幾十個世紀以來,我們看到教會的工作是跟社會不脫節的,我們強調可以和報紙合作,一起工作帶動社會.
問:具體情況的工作呢?
莊:具體的情況來看,我們有餐館工作人員參加團契.通常像禮拜二晚上,我們教會都歡迎餐館的工作人員及朋友來活動,打乒乓球的,他們在去年拿了兩個冠軍.另外,我們也提供大銀幕,VCD等電影.我們想計劃放映一些有勵志性的電影.我想教會提供環境,讓他們活動,讀書的地方.我們盡力去做,我們有機會一定努力去做讓生命影響生命.
問:最後我們南澳報採訪小組感謝您能抽空出時間來,給我們作此次訪問.謝謝您,請您給大家說些簡單的結語吧!
莊:生命改變生命是可以的.我們有一個點在唐人街-「恩門」社區中心(書室),將會進一步對外開放活動,我們會邀請更多有專長的人來演講及放映電影的活動.做些對社會有貢獻及改造人的心靈工作.在每禮拜講壇信息裡,我們都也是鼓勵弟兄姊妹們,對社會付出也對自己負責,面對社會積極,樂觀的去工作.生命是影響生命的,生命改變生命是可以的.謝謝大家.
註:這是2001年訪問的文章,今天,莊育德牧師,他在主持<<南澳華人基督教會>>的工作。放上網此文,也是讓我們看到,他過去曾經走過的路。
南澳時報/潘家發
傳奇一生: 逃亡共產黨三次的人
晚上10:0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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傳奇一生: 逃亡共產黨三次的人
1947年,國民黨兵敗,陳成喜陳成喜跟父親“逃”居北越。1968年,越戰打得劇烈時,投奔南越。
1978年三月,逃亡成功,離開共產黨控制的越南.
坐在報社的會客室,陳成喜 先生,61歲(那是2001年的訪問),廣西,北海,安埔縣人,手上拿著剛剛由南澳多元文化委員會發給的獎狀說:「近來參與南澳華聯會,是理事也是義工,對中文學校有興趣,自幼喪父,中文識字不多,希望有限的力量,協助中文學校搞好起來,讓孩子有機會多讀點中文,認識中國文化,做父輩的,辛苦也值得.」
1947年,中國內戰,國民黨兵敗如山倒,中國大陸快要“解放”,陳成喜跟父親“南移”移居北越,那時他才七歲.九歲喪父,他本人與妹妹同他外婆住.1952
、 1953住海防.從小就受越南文化、教育,讀越南文字、歷史,但心裡時常不忘自己有中國人血統與中國的根.
1956年17歲,就出來工作.18歲參加越南工會團體,19歲參加越南青年團,21歲就參加越南勞動黨,對馬列主義思想非常熱衷著迷.同時對明日「共產」世界的天堂,相信一定來到,祈禱那一天將來臨.如教條那麼說每個工人“能靠自己的能力工作,享有無盡的需求”的共產理想.越南將步入美麗多彩多姿的共產國家行列.
問他在北越時,有沒有聽到外面世界的廣播或宣傳傳單嗎?他說「沒有」.因此,那時他才認為共產世界理想仍然充滿著花香奇草的世界.
每個月在北越的工資多少呢?
在航海運輸學校讀書,受訓四年,獲得二級船長執照畢業.那年是24歲,比一般畢業生還年輕.所以學校要求他自己的企業機構監督長出面才領到文憑.那時薪水每月八十元北越幣.北越環境是非常刻苦,飯是由米與雜糧(如五榖,地瓜)混在一起,餸是鹽巴加空心菜,那一天能吃到一頓純白米飯,是天大的恩惠.後來越戰打了起來,美國軍隊、飛機、大砲,開始輸入戰場.1967年美軍也攻擊在海上北越運輸船隻.運輸同仁大多數是越南華人.工作期間,海上運輸也受到傷亡.回到機關得到的批評是“偷懶及不積極”的評語.因此心理漸漸不平衡,對北越「勞動黨」那套起了懷疑,漸漸變心,然後消極工作.最後想逃亡.北越幹部們也看出來陳成喜 先生的不滿,真的有心想「整」死他,開除,割掉他的糧票,消除他的戶口,讓他自生自滅.絕望之下,回到中國,家鄉海口,找到他的叔叔.但是,由於自幼受的越南文化與教育,懂的中文很少.一年後,他叔叔建議他回北越,也許有什麼好發展呢?因為他叔叔不想他留在中國,眼見中國正在鬧「紅衛兵」、文化大革命破壞打砸中.
記者問他:「您那裡有錢跑來跑去呢?」
他說在中國北海,他看出走私越南彈砲殼與爛銅爛鐵有生意可做.而且中國國營事業也收購.他們就跟幾位朋友合作.偽裝漁船偷運出北越,正式入口中國,賣給「買家」.同時由中國買一些民生必須品賣回北越.跑了多次之後,賺得了一萬元北越幣.就用這筆錢回北越,買船立起另外更遠的計劃.
「什麼更遠計劃呢?」我們問他.
「投奔南方」.什麼?那是1968年越戰打得劇烈的時候,(美軍已加入戰場).投奔南越,即係投敵,捉到僅死路一條.可是七個年青人那怕天高地厚,僅怕生活在共產「天堂」世界.說走就走,大家合錢,組隊買船,往南逃亡.
回憶當時情景,喝了一口啤酒,慢慢敘述他一生中最危險的逃難.
「多少天到南越呢?」「九天」.
「怎麼九天?南北才相差不遠呀?」他回憶說出海時候,風大揚帆行駛不久風就停,帆船駛得慢,同時海水逆流.第二天就被拖到海南島.(那時不知道是海南島).海南島那天霧特別多,靠岸靠得很近,聽到人聲,甚至雞啼,下午三點鐘到隔天天亮,還是在那裡,仍聽到人聲與雞啼.什麼原因呢?原來沒風,水逆流,帆船被水退回原處.待霧散的時候,見到海南島岸上屋上有「忠」字,大大的.確知是海南島,心裡怕得很,趕快想法逃亡.奔出大海.忽然見滿個海南島的海面佈滿著成百艘漁船.這裡漁船,那裡還是漁船,誰也不認出誰,誰是在捕魚、誰是在逃亡.(那是陳成喜 先生他們出海第三天了).趕快不要命的逃呀逃.往西南走.再航行三天,見到陸地高興得很,登陸一問,才知道那是廣平(Quang
Binh) ,仍屬於北越控制地區,但很靠南越.見廣平漁民,假裝說成他們有兩條船出海捕魚,遇大風大浪,另一條船沉沒.僅餘一艘.廣平漁民心好,給他們水與米,叫他們上岸,待風平浪靜才回去孤蘇島.陳成喜 先生他們怕得要命“走死唔要命”取了水就開船,過三天真正到了順化(Hue).之後,仍不敢透露自己身份,跟南越順化漁民聊了半天,目的在“摸底”.後來見到船上的南越國旗,相信投對地方,才表示自己真正身份,說是從北越來投奔自由.開始時南越民兵很緊張,拿出槍械,上膛卡卡聲,嚇死人!後交他們給南越政府,美軍軍官也來,送他們七人到蜆港(Da
Nang),住醫院休養二個月;問口供,對證,無誤.沒說假話,才放出來.因為他們是北越華人,所以交給駐南越的中華民國大使館.準備遣回台灣.但是七人中,僅二人肯走.最後七人被“遣棄”西貢監獄.在監獄期間輾轉認識僑界僑領.他們好心擔保出來,又給地方住、工作做,過著自由生活.
對南北越制度比較如何呢?
他說二者如天堂同地獄比較.物質方面來說:南越什麼都有,豐衣足食,該有盡有.在南越社會,勤勞做工,賺錢應沒有什麼問題,南方又是魚米之鄉.北越則貧窮物質缺乏,好打戰.例如:他個人來說,在運輸公司工作,想買一部單車,非常困難,工資才80元,若不吃不喝,僅儲蓄也要七,八個月才能買到.六百元的單車,那是公家優待給幹部的了.一般人民要花上三千元才能買同樣那部單車。到了南越不一樣了,一個禮拜的薪水就可以買到幾部單車.
1975年四月三十日越共進城,陳成喜先生怕「越南勞動黨」的「共產」.因為他最了解他們.南越變天不到三天,他就開始一生第三次逃亡的計劃.
越南公安的人也勵害,出了一通告,凡坐過監獄的人不得在船間工作,陳成喜 先生假說希望能延期一個禮拜,要找人代替在船上工作.利用此一禮拜的通容.另謀一計劃出海逃亡.照他們計劃陳成喜 先生與六人加上船主大約四十多人,乖木船出海,另外四十人因乘公車到目的地海岸約好集合,不料越南公安捉另一組逃亡海外的人士,封鎖整條沿海公路,那四十人因此也受連累,無法準時晚上十點到約.陳成喜 先生及另外六位年青人等到天亮五點鐘,無奈何下,恨心地走,出海的時候留下愛妻及孩子.(後來他的妻子及孩子也成功逃到香港).不久到了馬來西亞難民島上等待.後來到了澳洲達爾文港,得到澳洲收容,那是1978年三月的事情的了, 陳成喜 先生共花了三年多才逃亡成功.
訪問後記:我們同仁開玩笑問道.「如果共產黨某日又來到澳洲,您還逃亡嗎?」他笑笑著說:「沒得跑,老了,跑不動了,共產黨也老了.」
後語:此文是2001年的訪問的文章,十幾年了,移民風采系列------陳成喜 先生-----傳奇一生(z註;我將題目改動一下,合網上發表),今天,讀起來還是震撼、感嘆,深深的發人省思。陳成喜當年,投奔怒海,就是他對“極端熱愛馬列主義”理想的破滅。當年的投奔怒海,不是如什麽人說,華人在越南被
“排華”的歪理,是一部份理由,不是全部。那是有人為‘華運’人士找臺階下台。暴政就是暴政,人們投奔怒海(華人也好與越南人也好),對「共產」世界與「共產光明」日子來臨的恐懼,才離鄉背井的逃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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談往日堤岸華僑的故事之二
晚上9:3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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談往日堤岸華僑的故事之二
競投燈籠晚宴,凡投到「婆廟」燈籠之商店行號.第二天,全西堤(西貢與堤岸)知曉.因為堤岸華文報紙爭向報導之緣故.
問陳秉堂老先生當時堤岸華人的報紙行情與發展如何呢?他說當時他還年青,1930年左右,華人報紙沒有多少人看.因為文盲人多,識字人少.「文化水平不高與知識份子不多的原因.同時大家僅顧三餐溫飽,讀書達理次之.」
陳老先生回憶說:「報館工作同仁大家幾乎都在做義工,文化事業那時不值錢,酬勞只在報紙賣到廣告時候獲得一、兩餐飲茶;燒賣、點心、蝦餃而已」
1930年,華文報紙沒銷路,一份報紙每日頂多僅賣到100份左右.後來中日戰爭,日本軍閥侵略中國,收音機,新聞傳開來,大家才開始注意到老家,故鄉動態消息.報紙銷量增加每天可賣到500至600份.
「增加五到六倍之銷售量.」陳老先生說:「有一陳年老舊但是英勇非凡的故事,在此也該提一提,讓後輩能了解.那個時代寄人籬下西堤華人的愛國情操時時刻刻存在.
那是中日戰爭時期,日本軍閥侵略佔領東北,攻台兒庄.日本軍閥宣佈給世界知道,僅六個小時就可拿下台兒庄,迫近北京的如意算盤.但是攻打許久日本軍閥無法如意以償,超過六個鐘頭的大話仍未攻下.那時日本軍閥的軍隊上萬人.而死守在台兒庄僅三、四百國軍軍人.報館同仁下午六點鐘收到電報知曉國軍健兒仍守住台兒庄.愛國情操心中趨起,非常興奮,意志高昂,步出報館機房,跑去街市買了數十串鞭砲竹來表達心中之情誼.霹靂巴啦響起!轉眼之間,由西貢開始,左右鄰舍也放了,大家互相告吉,興奮得很.放鞭砲,放鞭炮去!炮響,連銷反應的鞭砲放到遠在五公里外的堤岸,接著也一起放鞭炮,非常熱鬧,心中非常舒暢.
物極必反,日本軍閥的領事館知道後,向法國人表示不滿,說要追究責任.法國殖民地政府人員問道到底誰帶頭燃燒起鞭砲.最後一根線一根線的追蹤查訪,查到了「新聞報」的社長,日本軍閥建議將社長「充軍」.法國人不肯,回答說愛國情操誰人都有,誰都愛自己國家民族,頂多燃燒鞭炮擾亂安寧,罰款而已,罰了五百元,不了了之.後來社長先生也不幹了.「新聞報」改為「公論報」.
「我就是在「公論報」那時出身的記者.」陳老先生說:「那時才二十幾初出頭的年青伙子而已.」
越南堤岸、西貢華人是保守,且守舊的傳統,早年文化水平也不高.抗戰時期,日本軍閥快要投降前後.因戰亂,中國文人,知識份子,讀書人跑到越南特別多,他們開私塾,辦學校,將越南學習華文風氣大大提高.
早期華人為了不忘自己的根,努力讓子女學好華文.華人移居在一個小小的鄉下Baria,周圍方方塊的街市,全鄉不到三、四十戶的華人,他們也建立華文學校讓子女有機會認識中文,馮喜先生回憶說:「早年的Baria僑社公家已經有了四間房子出租,僅出租三間,一間成立中文學校.我家大佬建議如此做.然後到西貢堤岸找兩位老師(剛好是夫婦二人)回來Baria教導華人兒女中文,課程也有體育,歌唱,美術,算術,國語等等.學校當時也有十幾二十位學生.老師薪水由商家支持,補助,學費也只是象徵性的.」
「學校則組織學校董事來管理,課程怎樣教由老師全權教之,校董偶而看一看學生反應及吸收進度而已.」馮老先生回憶.
一九五四年,北越的華人,原從中國移居的也紛紛南下謀生及發展.(越南南部是魚米之鄉).堤岸西貢華人子弟的中文程度提到高峰.華人當時辦的學校如天主教,為紀念雷鳴遠神父辦的鳴遠中學,(早期前身是自由太平洋中學),耀漢中學,聖心小學.另外,還有知用中學,英德中學,啟智中學,福德學校,穗城中學,越秀中學,林威廉英文中學.後期還有廣雅中學,明德大學也設立中文系等等.那時期的堤岸西貢華文學校是最茂盛時期的了.中文文化水平那時在東南亞來比也算數一數二的,目前在澳洲從事新聞工作的朋友,寫作的著名作家詩人或辦報紙的老板,不少當時是以曾參加過堤岸華文工作經驗.陳老先生回憶到了「公論報」之後,受社長先生之命,要提高銷售量,開始策劃起來.因為他在中法中學讀書時期同學多,同學不少在南部六省.於是他先開六省市場,一、二年的時間,銷售量提起來了.就全國每天可賣到九千份報紙,「破了當時堤岸華文報紙在越南銷售量的記錄.」陳老先生如此說.
越南戰爭期間,戰爭使人性彎曲、歪七扭八,人心不古,不是人人都潔身自愛,自重自立的.守著忠孝節義,知廉恥的人也少了.貪小便宜,將公作私,住公家的廉租房子便宜地也不肯繳交租金的人多存在的.
「早年就有二位僑領拿公家的銀錢去買房子,土地,登記自己的名字,將之押給銀行借貸錢銀做生意去.」陳老先生如此說.「大家發現,校正之,他們也知錯能改.後來改登記為公家名義.後來堤岸西貢華人社團紛紛註冊為公有,私人不得擅之應用公物變為己有.因此華人己經知道註冊的重要性.」陳老先生回憶那樣說.
越戰時,越南就是自由資本主義與共產主義彼此劇烈對抗鬥爭的地方.受苦受難是了弱小民族、國家,越南是也.越南的華人(不管是堤岸西貢的或河內、海防的)也不例外墜入旋渦之中.表面上戰爭是由南越與北越(加上「南解」)操刀動搶在打.串插其間是國、共兩黨,在海外(堤岸、西貢)鬥爭短兵相接的地方.
鬥爭方法,離不開傳統革命爆力血腥的拿手主軸戲.用槍械,手榴彈,暗殺手段,彼此互相殘殺惡烈的對待.血案頻頻發生,親者痛仇者快,人間悲劇.那是越戰時期的堤岸、西貢.
直到一九七五年,越共統一越南為止.贏了戰爭的人而失去了民心,逃亡海外的政權,輸了戰爭也失了人民.留下來的南越舊政府官員勞改及逃亡,越南人民更淪為海上難民.
堤岸西貢華人精英,不少紛紛逃難避「秦」,堤岸西貢暗淡下來,往日的繁榮華麗好久已不在,堤岸西貢風釆從此不再,跑出來的華人,老的己老矣,年少的也成年.在美國、澳洲、法國、加拿大等地努力想建立起他們心目中往日堤岸及西貢風釆,彌補心中的遺失,是否可能?是否沿木求魚呢?「不得而知,時間不停的流,己經二十六年了,破壞容易,建立需要很長的時間呀!」馮喜老先生如此說.
回想西貢,堤岸華人在越南建立的僑社與美好家園,不是一、二十年,而是一、二百年的光景,與流下不少的血汗和淚珠.
今天我們立地南澳.越南華人到此也僅二十六年左右,時間還是很短,目前環境也不像往日的堤岸.對西方社會的少認知,語言上的困難、阻礙,時常存在我們面前.還好澳洲是多元文化的社會,匯入主流社會,及可保留自己優秀文化傳統是可能的.目前社團的領袖,不少人僅看到二年、四年的計劃,遠一點的十年、二十年的藍圖仍沒見到之形成,甚至五十年南澳華人的社團怎樣也沒有人敢去設想.
以上三位老人家的經驗與往日的僑社故事,堤岸西貢社團的興起末落,呈現在我們眼前,一定不是全景全貌.而年是部份的街角.但是主要的精神永遠存在的就是有錢出錢,有力出力,同心合力為僑社社團(公家)謀福利,尊敬老人,照顧年幼.做領導據有魄力,出錢出力,任勞任怨,廉潔,公正,數目分明.不得假公濟私,不支車馬費,不買小報大.否則做領導是要不得的.人們看在眼裡記在心頭,僑社的人對那些領導是卑視及垂罵的,永遠不得翻身.
(完)/ 南澳時報/潘家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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